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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喬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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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遷這日,承羲侯府可謂熱鬧非凡。

其實蕭景鐸的本意是低調些, 僅是宴請親友便夠了, 畢竟文宗的一年孝期還沒出, 他這樣大肆張揚, 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。

奈何他的想法是好的, 等搬遷的日子定下來後, 一傳十十傳百,長安裏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, 都知道他在什麽時候喬遷新府了。

和蕭家結了親的人家不說, 原來國子監的同學、兵部的同僚、一同出征的戰友, 都紛紛上門道賀, 就算人不好親至, 禮物也都送到。

原來他們還覺得蕭景鐸公然投靠攝政長公主,實在不成體統,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真理,眼看人家年僅二十一, 非但立下了足以寫入國史、為歷朝歷代所稱頌的戰功, 之後更是裂土封侯, 脫離家族, 自己另開門戶, 許多人真是既羨又酸,一方覺得蕭景鐸起勢這樣猛, 日後一定走不長久,一方又悄悄囑咐家人, 妥貼準備蕭景鐸的喬遷賀禮。

靖安坊前,馬車一輛接著一輛,若是走的急了,連轉彎都困難。

老夫人等人以客人的身份,在府內側門下車,她們一下車就看到一簇簇開的正鮮艷的菊花,一隊侍女看到她們,笑意盈盈地迎上來:“可是蕭老夫人?老夫人隨我來吧。”

“什麽蕭老夫人,我是他祖母!”蕭老夫人聽到這個稱呼,莫名不悅。

侍女只是溫和地笑了笑:“是,老夫人。”

本來喬遷這種大事,應當有蕭景鐸的妻室出來主持,然而蕭景鐸沒有娶妻,老夫人便在心裏接過這個活,大包大攬地替蕭景鐸招待起女眷來。

然而等老夫人到了地方才發現,幾個穿著黃衣服的侍女往來翻飛,把所有事都安排地妥妥帖帖,幾乎沒有蕭老夫人和二房三房插話的地。蕭老夫人心裏很不痛快,問道:“這些是誰啊,鐸兒府裏怎麽輪得到她們做主?”

“回老夫人,做主不敢當,奴只是按侯爺的吩咐,做奴分內之事罷了。”一個侍女聽到老夫人的話,笑著走上來說道。

蕭二夫人扶著老夫人,上下掃射這個面生的人:“你是什麽人?怎麽輪得到你來說話?”

“紅雀,不得無禮。”一聲淡淡的喝斥聲從後傳來,青菡慢慢從後面走過來,眉目不動地說道,“怠慢了貴客,還不下去?”

斥退了紅雀後,青菡才說:“奴青菡,見過蕭老夫人。迎來送往只是本該由侯夫人主持,奈何侯爺尚未娶親,只得由我們出面,還請蕭老夫人不要見怪。”

這個人老夫人認識,當日隨著二十個奴婢來了定勇侯府,現在又隨著蕭景鐸搬到承羲侯府。蕭老夫人最是欺軟怕硬,她敢對一個面生的丫頭呼來喝去,碰到這種有背景的從掖庭出來的宮女,反倒不敢擺臉色了,就連青菡一口一個“貴客”、“蕭老夫人”等也不敢追究。

蕭老夫人心裏有些打鼓,這位叫青菡的可不是個善茬,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宮裏頭出來的氣度,聽說她還在東宮伺候過一段時間。

老夫人有點害怕青菡身上的氣勢,青菡一出面,老夫人就退卻了。她訕訕道:“好吧,既然鐸兒這樣說,顯然是有他的道理的。你們去忙,我們自家人就不必招待了。”

青菡走後,老夫人才偷偷和兒媳、孫女們說:“這可怎麽得了,鐸兒自己的府邸,怎麽能不帶我們自家出來的下人,反而重用一些外頭來的人?”

蕭景鐸搬府,按道理正是缺人手的時候,可是他離開定勇侯府的時候,內宅裏只帶了秋菊和惜棋兩個人,其他的楞是一個都沒帶!聽說海棠不甘心,一個大美人跪在他書房門口哭了一個時辰,他甚至連門都沒有開。

現在好了,老夫人早年安插給蕭景鐸的人手全用不上了,現在到了承羲侯府兩眼一抹黑,一個人都認不得。

這種場合吳君茹不便出席,但是蕭玉雅幾個女孩子是無礙的,所以今日蕭府的幾個女孩都隨著老夫人來大兄府上觀禮。聽到老夫人的話,蕭玉穎說:“許是這些都是宮裏賜下來的人,大兄不方便推辭罷。”

“呵。”蕭玉雅冷哼著說,“不知根知底,指不定帶進來些什麽人呢。”

“六娘!”老夫人瞪了她一眼,蕭玉雅才不情不願地閉嘴。不過蕭玉雅的話雖然不妥當,理卻是明白的,這一百人全是宮裏賜下來的人,誰知道宮裏頭的公主和聖人怎麽想,這些人中指不定有多少眼線暗樁。老夫人心裏搖頭,賜奴一百名為賞賜,事實上,恐怕蕭景鐸有的受。

這樣一想,蕭家眾人心裏果然好受了很多,就連沿途受到的沖擊也可以接受了。

這次喬遷宴雖然不知不覺就被炒起來,但蕭景鐸本人十分堅持,並不肯大辦,許多人家也要避諱先帝的孝期,所以大家半推半就,派了得力的人或者小輩來蕭府送禮,匆匆寒暄幾句便走了,並沒有大肆張揚。這種情況下,各府的女眷也不好到場,都是派了丫鬟來問好,青菡出面接待、寒暄、收禮單,一切辦的井井有條,旁人還真沒有插手的餘地。

蕭老夫人坐了片刻,發現到場的大多都是親戚,其他夫人為了避諱國孝,很多都不肯出來。這樣雖然無趣,但也方便說話,蕭老夫人有心看一看蕭景鐸的宅子,於是帶著一大幫晚輩隨從,就出去游園了。

剛才入府還不覺得,現在繞著後花園走了一圈,老夫人等人才發現,同樣是侯府,為什麽蕭景鐸的府邸就怎麽大呢?

“聽說大兄還有五百戶實封,還能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宅子,真好。”蕭玉芒頗有些艷羨,她同樣嫁入了侯府,可是汝南侯府沒有承羲侯府寬敞,後輩子孫又多,輪到她這個孫媳婦,居住的地方簡直可憐。她和夫婿只能擠在跨院,奴婢要跟著他們一起住不說,最要命的是妾室也在,就在她這個正室夫人的後罩房,蕭玉芒真的是氣得牙癢癢。

老夫人則有些悲傷:“鐸兒搬走了,日後俸祿便不歸公中了。不過他一個人的俸祿,養得活這麽大的宅子嗎?”

“這有什麽養不起的!”蕭玉芒嫁人後見識多了很多,當即就給祖母和幾個未出閣的妹妹解釋起來,“大兄封地五百戶,五百戶那就是五百個人家的賦稅啊!我們原來在鄉下的時候,一年要交多少賦稅,如今五百戶人家的賦稅都歸大兄了,大兄還沒有女眷,你們說夠不夠用?”

“哎呦。”不知道還不覺得,現在一聽蕭玉芒解釋明白,老夫人肉疼到不行,“每月四萬錢俸祿不歸我們,如今就連著五百戶封邑也沒了!若是鐸兒還沒有分家就好了……不對,若是他沒有分家,也不會有這五百戶的賦稅……”說到最後,老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麽樣了。

可是現在無論怎麽想,蕭景鐸都和定勇侯府沒關系了,他的俸祿,他的住宅,他的封號,甚至他用的奴婢,都沒有定勇侯府的任何烙印了。

只能說不同的人關註點不一樣,未出閣的蕭家姑娘們欣喜地看著承羲侯府的花草,蕭老夫人擔憂沒了蕭景鐸,日後公中花銷要怎麽辦,而蕭玉麗和蕭玉芒這幾個出嫁女,則羨慕起蕭景鐸這裏的寬敞來。

“這麽大的一處宅子,大兄還沒有老小,住起來該多麽舒服啊!而且還能把妾室遠遠打法走,讓她們每日請安都得走半天,更別說使花招勾引男人了!真是羨慕以後的大嫂,上沒有婆婆,下沒有繼子庶子,這麽大的一個府邸全憑自己做主,簡直是享活福啊!”

“新媳婦沒有婆婆指點看護,肯定教不好!”老夫人對此格外固執,“多年的媳婦熬成婆,上頭沒有婆婆看著,許多事情根本辦不好,走出去還會讓人指點呢!再說這麽大一個宅子,自己住都慎得慌,不好,還是我們家那樣,一家人住在一起好。”

蕭玉麗和蕭玉芒都暗暗翻白眼,她們倒還情願被人說道呢,婆婆的苦真是誰受誰知道。

她們正走著,突然發現水對岸的侍女都跑動起來,有的侍女叫住詢問,不知說了什麽,原本氣定神閑的侍女都慌忙起來。

“怎麽了?”蕭家眾人大為奇怪。

一個路過的侍女急匆匆行了一禮,道:“奴失禮,不能陪夫人小姐們游園了,乾寧公主殿下來了!”

乾寧公主來了?

老夫人和兒媳們面面相覷,按理公主降臨,該由內宅招待,甚至公主還要主動來見老夫人這個長輩。可是乾寧她不是一般的公主啊,她是攝政長公主,一切待遇都同攝政王,哪裏有攝政王給內宅婦人請安的道理?

老夫人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,她固執地覺得女子不該插手外頭的事,所以一直對這位公主感官不好,可是如今乾寧公主真的來了,老夫人卻發現自己有些發怵。

“母親,這該怎麽辦?是我們去拜見她還是裝作不知道?”

“裝作不知道罷,這畢竟算是外頭的事……等等,乾寧公主是不是管朝堂上的事情?”

“這不是擺明的麽……”蕭二夫人忍不住笑,“她是攝政公主,自然管朝堂上的事。”

“那她豈不是能管虎兒的事?”蕭老夫人喜得恨不得拍大腿,“正好,我們往常接觸不到這種大人物,今兒不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嗎?我們去和她說道說道,讓她把虎兒調到其他地方!”

蕭玉芒覺得不妥,但是勸不住吃了秤砣一樣的老夫人,更別說旁邊還有蕭二夫人攛掇。蕭二夫人對自己兒子的事向來熱絡,現在老夫人要替蕭景虎出頭,她才不要攔著呢!

蕭老夫人說幹就幹,立刻帶著一眾女眷往前廳走去。她們浩浩蕩蕩地穿過回廊,剛從隔扇中轉出來,便看到青黑色的屋檐下,蕭景鐸正站在和一個女子說話。從老夫人幾人的角度,只能看到蕭景鐸的側臉,眼裏似乎帶著笑意,而他的另一側是一位穿著白色深衣的女子,女子比蕭景鐸矮了大半個頭的樣子,眉眼昳麗,只可惜被蕭景鐸擋住了一半,不能看到全貌。

蕭玉芒有些楞怔,她還很少看到蕭景鐸眼中含笑的模樣呢。女子不知說了什麽,蕭景鐸微微低頭,正仔細聽著,聽完之後,兩人相視一笑,那一刻仿佛任何人都不能插入到他們的世界中。蕭玉芒也不知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,她只是突然覺得酸楚,她和自己的夫婿,雖然總是被稱讚郎才女貌、天作之合,但陳六郎卻從沒有這樣對她笑過。

還是蕭景鐸先聽到聲響,應聲回頭,女子楞了一下,也隨即朝這個方向看過來。蕭玉芒這時候才看清了女子的全貌,她心裏微微吃驚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乾寧公主,竟然這樣年輕貌美?

看清來人,蕭景鐸很是吃驚:“祖母?你們怎麽來了?”

容珂斂起衣袖,含笑點頭示意。“蕭老夫人。”

“不敢當不敢當!”蕭老夫人嘿嘿笑著,主動上前招呼容珂,“你便是乾寧公主?想不到人竟然這樣俊俏,怪不得鐸兒老是在侯府裏提起……”

“祖母!”蕭景鐸趕緊喝止,這一句話裏滿滿都是不妥當,蕭景鐸都不知該罵哪一點,最後只能警示道,“這是長公主殿下,不得無禮。”

容珂笑意不變:“無礙。”

老夫人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妥,她這些話是說習慣了,若乾寧是位男子還不覺得有什麽,若是女上司……總感覺哪裏怪怪的。而且什麽叫“竟然這樣俊俏”,真是,老夫人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不叫人話。

容珂這幾天躲在公主府不好回宮,聽說今日蕭景鐸搬遷,便順道來湊個熱鬧。蕭景鐸得知容珂大駕,自然立刻跑出來迎接,容珂一見面就笑言自己出宮躲清靜,蕭景鐸想到容珂前幾天辦的事,也忍俊不禁。他們倆正在說笑,站在門口沒有進去,現在老夫人帶著人來了,他們肯定不能繼續杵在門口了。

等進屋坐好之後,老夫人自恃是蕭景鐸的祖母,家裏的老封君,有義務招待來府上做客的長官,於是她清了清嗓子,問道:“長公主今日怎麽想起來我們府上了?”

這似乎不是她們府上吧……不過容珂不會和一個祖母輩的老人計較,依然有禮地回道:“這幾日我在宮外住著,聽說今日蕭景鐸搬遷,便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
容珂是攝政長公主,和皇帝不一樣。皇帝不能隨意出宮,但是她卻沒什麽限制,一應待遇都同攝政王。

“順道?”老夫人疑惑。

容珂身後的女官解釋道:“乾寧公主府就在承羲侯府對面。”

“啊,竟然還有這種事。”老夫人算是開了眼界,她不知想到什麽,突然驚喜地喊道,“這正好啊!”

“祖母!”蕭景鐸趕緊喝止,“你說什麽呢。”

老夫人有些詫異,詫異之後還有些驚奇,她只是覺得乾寧公主和蕭景鐸住的這麽近,以後能讓蕭景虎時常來串門,至少和乾寧公主混個臉熟,她都沒有說出來,只是心裏想一想,蕭景鐸竟然看出來了?

老夫人嘖嘖感嘆,當了官的人就是不得了,連別人的心思都能猜的一清二楚。

“俗話說得好,遠親不如近鄰。”老夫人說道,“難得公主和鐸兒住的這麽近,我們兩家正是要走動起來才是。”

蕭家的孫女們連忙去拉老夫人的袖子,老夫人被扯了幾下,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了:“這話在鄉下得用的緊,十裏八鄉誰不曉得這個理。怎麽了呀……”

蕭玉穎是從小就在侯府裏長大的,機敏度就遠超半路出家的老夫人,她著急不已,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:“祖母,人家是公主……”

老夫人這才恍然,對面坐著的不是鄉下的鄰居,而是一朝公主,她的遠親也都是皇親國戚。老夫人當著乾寧的面說遠親不如近鄰……佛祖啊,她在說些什麽!

“公主,老身不是這個意思……絕對沒有對王爺公主們不敬……”

“我明白的。”容珂笑著點點頭,“老夫人所言有理。”

老夫人訕笑不已,只能努力補救:“公主,鐸兒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,最是穩重踏實不過,你一個姑娘家自己住在外面不容易,有他在,一定會好好看顧你的。”

這話說的,蕭家的其他女眷都尷尬的不敢擡頭,而容珂卻撲哧一聲笑了:“我知道了。”

蕭景鐸幾乎都坐不住了,祖母都在和容珂說些什麽!

蕭老夫人早就聽說過乾寧公主的大名,原來以為這是一個威嚴如菩薩一樣的人物,現在看來卻和善的緊,慢慢地,老夫人的膽子大了起來,拉家常一般和容珂說道:“公主,你為什麽要住到宮外?住在皇宮裏難道不是更好嗎?”

容珂笑容不變:“我替祖母辦些事情,為了方便,就住在外面了。”

老夫人一聽竟然是如此,由衷讚道:“公主真是孝順。”

“嗯。”容珂竟然還應了一聲。

蕭景鐸眼睛從茶盞上挪起來,默默去瞅容珂,把崔太後給兒子準備了多年的宅子半路劫走,還真是孝順。容珂察覺到蕭景鐸的視線,臉上笑意不變,眼睛卻斜著瞪了他一眼。

蕭景鐸收回視線,心裏卻笑了。而老夫人還渾然不覺地稱讚容珂:“公主真是人美又心善,這麽大一座宅子就賜給鐸兒了,我們剛剛去後面繞了一圈,這麽大,都能當王府了。”

蕭景鐸心裏接了一句,這還確實是一座王府。容珂自己倒爽快了,他以後恐怕少不得要被崔太後遷怒。

她們坐在這裏說話,屋外青菡領著一隊侍女走來,輕手輕腳地給眾人上茶,換新鮮的瓜果盤,隨即就低著頭垂著手,悄無聲息地退到一邊。

青菡走到容珂面前時,主動行了一禮,笑道:“殿下。”

容珂也笑了點了下頭:“既然來了承羲侯府,便用心侍奉。”

“是。”青菡低著頭,倒退著走出五步遠,這才轉身,快步站到屋子角落。

見狀,老夫人幾人心中都思索開了,看青菡這樣子,哪裏僅是在東宮侍奉過,恐怕以前還是公主身邊的得力人。乾寧賜自己的身邊人給蕭景鐸,這就很值得深思了,她此舉何意?

蕭家女眷們各有心思,蕭玉雅卻在暗自暢快。她雖然還不到十歲,但是從小生活在侯府,再加上有吳君茹耳提面命,她對宅子中這些圈圈繞繞再明白不過。她原來還擔心蕭景鐸上升勢頭太好,以後會對他們兄妹不利,現在看來,乾寧雖然表面看起來大方無比,又賜屋宅又賜人的,可是府中幾個大丫頭都是乾寧的人,這分明就是轄制啊,日後蕭景鐸的夫人入門,看到這種情況,指不定有多鬧心呢。

看來蕭景鐸,並不如表面上這般受重用啊。

老夫人也覺得渾身不自在,敢情蕭景鐸府上大半都是乾寧公主的人,說不好是眼線還是恩典,她本來還打算來蕭景鐸府上住兩天,現在看來,恐怕……

老夫人心裏打了退堂鼓,她見有些冷場,正要說什麽出來轉圜一下,便聽到一個人快步從庭院外走來,站在門口稟報道:“侯爺,平陽侯府上來人了。”

這……蕭景鐸看了看容珂,正要推拒,就聽到容珂說:“你可別說出我在你府上。我這幾天煩都要煩死了,若是消息從你這裏走漏……你就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
老夫人見狀,也趕緊說:“對,你出去招待客人吧,公主這裏有我們陪著呢。”

蕭景鐸臉上的笑收斂起來,他看了看容珂,又看看老夫人,突然問:“祖母,你要說什麽,竟然連我都聽不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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